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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,你怎么了?做噩梦了?别怕、别怕,我陪着你呢。”迷糊中听到一个女子声音,猛然睁眼,古松树坐了起来,梦里出现的人头,仿佛还在眼前浮现。
“你别动,快躺下。”一个小姑娘把他重新按回床上,边从脸盆里拧干一条热毛巾替他擦汗,边道:“这是我家,你安心睡吧。”她不是别人,正是卖面食的小姑娘。
古松树稍感塌实,问道:“我怎么会在你家了?”
“昨晚我们收摊开车回来,在路上看到一个人躺在路中间,以为是个吃醉的酒鬼,差点压上了,下来一看是你,衣服上有血,一摸手是冰的,也叫不醒,都以为你死了,再摸你胸口还有心跳,这才把你先抬上车带回家。”小姑娘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。
“幸亏遇到你们,要不然我小命都没了,以后都不晓得该怎么报答你们?”古松树眼眶湿润。
“报答?那好啊,等你好了给我家免费做半年长工吧。”小姑娘眨了眨眼,那里边有两朵花开得正美,嘴角两个小梨涡很甜。
“别说半年,十年都行。”
“你愿意,我还不愿意呢,时间久了,我们就熟了,我们熟了,就是朋友了,我们是朋友了,就要给你吃的了,你一张嘴就把我家给吃穷了,哈哈。”看她顺口溜似的笑得比花甜,古松树被感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,内心阴霾去了一大半,一提吃的,这肚子就不争气的“咕噜咕噜”地叫了起来。
“你饿了?我就知道。”小姑娘起身去端了碗面条来,里面有两个荷包蛋,笑道:“热着呢,赶紧吃。”古松树连忙坐起身接过面条狼吞虎咽、三下五除二解决掉,一滴汤都没剩,连连夸道:“香,好香,香死了。”
小姑娘笑道:“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吃面条的,怎么你没办暂住证呢?那么多警察也敢跑,胆子真大。”
“不跑要被关牢里,还要挨打。”
“哪有这么严重,只要花十五块钱就行了,我前几天刚办好,看样子你才出来做事吧?”
“嗯。”古松树心想:难道被人给耍了?不过就算是十五块钱现在也是没有的,最后还是要被抓。
“你一直昏迷,还说胡话,身上的伤口好像都是被东西划开的,脚掌上全是破了的水疱,跟袜子粘在一起,一脱连皮带下,幸好没知觉,我看着都疼。”
古松树动了下脚,感觉到脚底上缠了绷带,才发觉全身只留了条内裤,问道:“我衣服、、、?”
小姑娘“扑哧”一声,笑道:“你想哪了?衣服裤子都是我爸给你换的,他和我妈睡隔壁房间呢,我今天不去排档了。”
古松树看了看窗外,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嗯,现在是凌晨,我爸妈出门了,你还可以睡会。”
古松树动了下胳膊,觉得酸痛,想想还是休息好,小姑娘熄了灯,出了房门。合上眼,那半张脸的人头立即又浮现在脑海里,睁开眼,还是挥之不去,古松树心道:“鬼大哥,都答应你了,就不要再来烦扰我困觉吧。”这鬼道:“我要让你记清我的脸,日后好替我伸冤。”只剩半张脸叫我咋个记?古松树边想边认真端详,此时倒也不怕,内心出奇地平静,虽是半边脸,但越看越觉有几分熟悉,另半边损毁的脸上痕迹应该是被动物撕扯啃食造成的,这人是谁?明天该不该跟别人讲?该不该报警?报警只怕又要办暂住证,无端生出许多是非,表舅在哪?父亲在哪?人海茫茫,我该如何寻找?问号一个接一个,身心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