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垂的眼帘悄悄地抬了抬，瞅见书案后男子的嘴角浅浅地勾了起来，不由得替江怜媛捏了把汗。
殿下脸上笑容愈盛，就愈是代表着他心情不佳哪。
江惜月同样感受到了无声的压力。
楚离渊为什么突然问她会不会弹琴？她心底飞快地思索着，原主可说是在沈氏和江羽的宠爱下长大，幼时学了两天琴就以手疼为由耍赖不肯再学，沈氏由着她去了。
所以，不仅是江惜月本人不会，原主也不会弹琴。
只是随着空气中无形却又越来越压抑的气氛蔓延，江惜月心里的告警的鼓声开始咚咚咚地直响。
“琵琶筝笙，可有擅长的？”楚离渊薄唇微掀，再又吐出几个字。
江惜月身子僵了僵，摇头回应：“回殿下，妾身都不擅长。”
易寒偷觑着楚离渊又往上勾了勾的嘴角，不自觉地往后缩了半步。
“那……会吹箫？或是，笛？”
少了一个吗字的问话，代表着殿下只想听到肯定的答复。易寒暗自解读着楚离渊的话，飞快地瞥了眼堂中央的江惜月。
江惜月没有急着回应这句话。
虽然看不见楚离渊的神色，但是从他的声音听来，明显是不需要否定的回答。
但答案，却让楚离渊失望了。
而，让楚离渊失望的人，通常都……活不久。
这个想法骤然跳上心头，江惜月暗暗捏紧了拳。
她缓缓地抬起头，看向楚离渊，诚挚道：“回殿下，妾身不会吹箫，也不会吹笛。但妾身一心愿为殿下分忧，敢问殿下，有什么是妾身能为您做的？”
楚离渊的嘴角翘起，玩味地看着堂中央那个斗胆直视她的女人。
“你可知，本殿从不养无用之人？”楚离渊慢悠悠地启唇，“江怜媛什么乐器都不会，在本殿来看，无异于废物！易寒，你来说说，一个废物，本殿要如何处置为好？”
江惜月心中危机直起，她噎了口口水，不待易寒回应，飞快道：“殿下，达成一个目的总会有不同的办法！妾身虽然不会弹奏乐器，但若殿下将任务告知妾身，妾身定然能够想出两全其美之策。”
“哦？”
伴随微扬的音调，楚离渊骨节分明的食指在书案上轻轻地敲着，那清脆的声响却如同大钟般敲在江惜月心上，江惜月努力地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