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了，外伤虽重但不致命，奇怪的是她掐晏寒的人中都没能让人暂时醒过来。
更令人费解的事，这厮眉眼间竟结了一层薄霜，长睫也带了雪色，整个人身上都寒气萦绕。
凌怀山捧着衣裳下了台阶，愣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，忍不住说：“这地窖里怎么忽然这么冷？我方才上去的时候都还不是这样，这可是炎炎夏日啊……”
凌灼接过来了衣衫往晏寒身上套，随口道：“许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厉害功夫吧。”
她前世被卷入那些争权夺势的风浪里，恨意蒙蔽了双眼时，也曾不惜损耗寿命来练奇门武功，后来短命早逝也跟这有关。
但凌灼那时候是人在沙场不够强就会死，而晏寒又是为了什么呢？
她忽然发现，自己对这个争锋相对了一辈子的冤家对头，其实并不怎么了解。
这人身上好像藏了很多秘密。
凌灼今夜偶然探知的，只是冰山一角。
而此刻晏寒浑身寒气萦绕，看着竟已不似活人，反像是冰霜雕成的。
凌怀山见状，忍不住道：“要不还是把他送医馆去吧？这看着像是不好了……”
凌灼回过神来，低声道：“寻常医馆只怕也是束手无策。”
她到底是见过许多奇人异事的，面上尚且还能维持波澜不惊，安抚了凌怀山几句，让他先回屋去睡，自己则去把几床被子都搬了下来把晏寒裹得严严实实的，坐在一旁守着他，随时观察他的状况。
晏寒一直不醒，地窖还变得越来越冷。
时间越久，凌灼心里也越没底。
但她知道，这人日后是要当丞相权倾朝野的，断不会就这样死了。
相比之下，她觉得还是尚不知心机谋算为何物的顾长安更让人担心一些。
毕竟幕后之人已经对她下手了，这事从来不是临时起意，想来顾府那边也不会太安生。
而此刻，顾府。
凌灼走了之后，顾长安便继续埋头苦算。
数银子是件很神奇的事，明明挺累的，但就是高兴，这算盘一打就停不下来。
只是前两天不管吃饭喝水还是翻账册，身边都有个凌灼在，今夜这人不在，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。
而且入夜之后，账房的其他人都走了，这一处便显得异常安静空旷。
他算完手头上那本，停下来略……
